Thursday 2 January 2014

消失的女佣时代

年等了两个月半,今年的第一件好事就是看到你出院,你终于熬过最艰难的两个月半了……就像当初我答应你的,今年的1月22日,我给你办一个寿宴。

原本接他出院后,打算在百威年吃了Snowfalkes就回家啃书应考,可是经过电影院后还是买了一张票,因为最近很想看《爸妈不在家 ILO ILO》。结果就傍晚6点半那场,没晚餐吃了,只好用面包充当晚餐。






《爸妈不在家》好比新加坡版的《桃姐》,讲述的就是一名菲律宾女佣和一个家庭的故事,由我国的杨雁雁,新加坡陈天文,非专业演员许家乐以及菲律宾Angeli Bayani主演。让我很意外的事,上回在我参与《悲惨世界》舞台剧给我们演讲的资深演员 - Jo Kukathas也客串一角!




那个校长就是Jo Kukathas了。

故事的背景是上世纪90年代末金融风暴时期,我的童年就和戏中的家乐一样,爸爸开的是80年代的Honda Accord、 穿的是深蓝配白的校服、不听话就吃“粿條”、玩Digimon机、贴Pokemon sticker、生日就吃蛋糕、KFC还有拍照,有收集和旧报纸和剪报的喜好(我收的绝对和家乐不一样啦!)…… 我仿佛回到了90年代末,还在就读一、二年级的时候。我唯一与家乐不同的是,他有一名菲佣,我只有一名全职家庭主妇妈妈。





虽然我家从没聘请过女佣,但女佣在我的记忆中还是很存在的…… 聘请女佣似乎是90年代末的趋势,那时候左邻右舍的邻居、班上的同学家里几乎都有女佣。与朋友聊天时,朋友偶尔会提到他们家的“Kakak”(马来西亚人一般对女用的称呼),说他们Kakak教他们马来文、英文,煮什么给他们吃啦,接他们放学啦,偷吃午餐肉啦,偷东西啦…… 从邻居口中得知那时候印尼女佣的月薪是RM300,菲佣比较特别,最低都是RM500,还有固定的假期,因为他们很多都是大学毕业生,所以一般上人都会选择请印尼女佣。




戏中家乐因舍不得菲佣离开,默默流下眼泪…… 我有一个表弟也是这样,因舍不得女佣哭到半死,却不见他哥哥和妹妹那样,那时候我还笑他哭包鬼,现在可以了解那表弟的心情了,因为他95年出生的时候那女佣已经在他家工作了,4年以来给他换尿布、给他冲凉、喂他吃、哄他睡觉等等,就像他亲娘,知道要从此分开了,他当然不肯啊!其实,我也蛮想念那名女佣的,她也是时常带表弟妹来我家,后来听说她患上肺痨病被遣送回国,我也觉得不舍,只希望她一切安好。




戏中的家庭是金融风暴的受害者,爸爸失业,妈妈忧郁,家里需省吃俭用…… 记忆中我的家在金融风暴没什么影响,只记得爸爸有时候晚上需加班,周末需工作,但会听到周围的人有的失业、有的换工作等等,我也是从那时候认识“跳楼”这个词。




90年代结束后,金融风暴也结束了,女佣的时代似乎也结束了,过后我身边也没有什么人聘请女佣了,是因为我们都长大了?还是因为政府改了制度限制女佣入国?还是女佣的聘请费很昂贵了? 我不知道,只知道我再也看不到傍晚女佣带着三五个小孩去散步、荡秋千,跟小孩打羽球、中秋节提灯笼或买冰淇淋给小孩吃的那种情景了。


多一个10年,我们可能看到的是没有感情的机械佣人……



我们看到聘请外籍女佣的弊端之余,同时也不能否认外籍女佣在抚养小孩长大的功劳,不少90后的小孩都在外籍女佣的照料下长大。很多时候我们一直都戴有色眼镜去看待他们,嫌她们工做的不好,不诚实,偷东西什么的,但我们也不能一棵树坏整座森林;当他们在你们家服务那么多年,约满离开后,有多少家庭好好感谢她们,还会去记得她们或和她们保持联络?他们平时受的委屈,有谁去关心?


《爸妈不在家》里头的家乐和女佣有这么一段对白值得我们去深思……



“How old is he?(家乐拿着女佣孩子的照片)


“He is going to 9 months.”


"Huh? Then you can leave your baby and go away to work?"


"Then why did your mother get a stranger to look after her son? "



杨雁雁最近凭此电影拿下最佳女配角,为国家争光,唯一的小遗憾是这部电影不是马来西亚电影。期待马来西亚拍出更好的作品。另外,《爸妈不在家》也角逐奥斯卡最佳外语片,只可惜最后没办法挤入9强,但看到新马华语片能在国际上受到肯定也值得光荣。


走出电影院时已经近晚上8点半,于是我就穿越人行道,以最快的速度步行到双峰塔,准备到那里搭地铁回家,可是经过喷水池时,我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……


这是一道黑夜彩虹,有不少温暖的回忆……








…… 我曾在这里吃过浪漫的晚餐……


…… 我曾在这里看到云顶山上的双峰塔……

…… 我曾在这里给某位老朋友送圣诞礼物……


…… 我曾在这里等九把刀……


…… 我曾在这里……


눈 감아도 언제나 의지 보이는 사람……


보고싶단 말도 좋아한단 말도……

아직 내겐 한 적 없지만……



내가이렇게 그대 기다려왔죠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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